眼睛好疼,鼻子好塞呀,张洁琼想摸摸眼睛可是却抬不起手,浑身的力气好像消失了似的。 “婶子,我知道你们大军困难,可是年底了大家都是用钱的时候,平时利息大军都要拖了又拖的···” 耳边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,张洁琼知道是她奶奶,接下来的场景她也清楚。 怎么会梦到这个,梦中的感觉都能这么清晰了吗? 年少时,她见到过太多来讨债的人了,这次是让她印象很深的,因为她嚎啕大哭过,也声嘶力竭地怨恨过。 少时的经历,即使后来通过电视或发达的网络,知道很多人尤其是留守儿童还在贫苦的泥沼里挣扎,也没让她的内耗、自卑、讨好型人格有所好转。 她独自一人在名为成长的道路上摸爬、翻滚,前方没有指路明灯。 很抱歉,她没有能力治愈自己的童年。 醒来时已是深夜,富有节奏的打呼声让张洁琼无比惊慌,她租住的出租房怎么会有呼噜声,脑海中闪现出央妈普法节目里那一帧帧的入室案件,她不敢轻举妄动。 偷偷睁开肿胀的双眼,直到视线习惯了黑暗,她才从家具式样和摆放中认出这是她奶奶家,打呼的正是她的奶奶。 震惊无比的把手伸到眼前,右手中指的笔茧还是厚实突出的,不似后来因为不经常用笔的笔茧退化。 又将视线转到她床头悬挂着的挂历上,依稀可见“1997”。 躺平身体,张洁琼将微微颤抖的双手叠放至胸前,平复着难言的心情。 哈哈哈,回到母亲滥赌、父亲创业失利的少年时期,哈哈哈,可以再次体会无助无依的生活,这感觉真他N的爽,哈哈哈哈······ 黑夜中,她咧起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,泪水却从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奔涌而出。 原来记忆中她难抑哭闹的那次是在1997年啊,还真是久远了呢。 直到天色微明,公鸡打鸣的声音才惊醒沉浸在回忆中的张洁琼,她轻手轻脚的起身到灶间洗漱。 回来就看到她奶奶陈阿花已半倚在床头,从小布袋里拿出1块钱给她,“今天这么早就起了?买2个包子当早饭吧。” 昨天孙女的痛哭流涕让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