贫瘠的山村的宁静夜晚,被一声孱弱的婴儿啼哭声打破。一个早产仅仅七月的婴儿,像一只可怜的老鼠躺在沾满血污的破毛巾上。接生婆枯枝一般的手在这可怜的婴儿身上摩挲,粗糙的触感对血红血红的肌肤像是砂纸一样,疼痛让他哭的似乎更猛烈、更急迫。 “老张,又是一个儿子。我这老手艺可还算行吧,要不是我,你们家这可怜的孩子早产可怎么办哦,你现在从哪找到我这样的手艺?” 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边揣着手,边陪笑着,“是啊,他王姨,亏这孩子福大命大,要不是托了您的福,这可就惨了”,他似乎用了毕生所学来捧这王姨的臭脚,毕竟他也是只有小学二年级的水平。 接生婆王大妈倒是很受用,医院的出现让她的手艺沉默了一段时间,这一通忙活,母子平安,可算又打响了重操旧业的第一炮。毕竟每天在砖厂里拉砖比起接生婆这行当,还是接生松快,嘴甜的还能叫声“王医生呢”。接生的好,好酒好肉招待;出了点啥事,那也是这孩子福薄。 王大妈满意的把手放在破铝盆了洗了洗,又用破毛巾擦干净,对老张说,“老张,这世珍生了这老二,跟老大一样坐月子。我可跟你说,月子你可要伺候好,你没看隔壁那老太婆,裤裆里都脱着呢!” 老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估摸着就听懂了“按照生老大一样坐月子就好了”。 嘎吱一声推门声,蔡氏推开门,看到了“老鼠”一样的外孙皱了皱眉,可能是她也没见过这么皱巴巴的婴儿。毕竟,这是他第四个孙子,这添孙子的喜悦还不如家里多了头牛犊。 “咳咳,他奶奶,男孩女孩?都平安吧”门外传来嗡嗡的声音。 “我看看”,说罢,蔡氏把包被从下面掀开,借着灯光看了看,“男的,瘦的很,还没只老鼠大”。 “唉,那就叫张猛吧”,老头嘀嘀咕咕,“这瘦瘦小小的,希望长大能猛一点。” 送走了王大妈,昏黄的白炽灯吃力的照着这个土坯房。一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陈设,一个木讷的男人老张、躺在床上的世珍、站在窗边的老妪,还有读过几年私塾在门外走来走去的老头。对了,还有一个跑来跑去的小屁孩张国,这就是张猛的一大家子。 山村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