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初二,宜打扫、沐浴,忌交易,财神位在正西。\n 沈如是晨起眼皮跳了几下,于是翻了翻黄历。\n 不像是什么怪日子。\n 她轻轻按了按眼皮,换了件万字不断头暗纹银色比甲,压下这怪怪的乱跳,施施然出了门去。\n 沈如是住的地方是个安静的白墙黛瓦的小院,自她的小院往外是个套园,出了套园一路向东,沿竹林小径绕到一座高楼下面。\n 那楼高耸屹立,飞檐黛瓦,层层叠叠由高至矮飞桥连接的小楼林立,绵延半城。\n 绵延的楼宇被晨起的薄雾笼罩着,又在初升的日头下羞怯地露着脸。\n 风吹动檐铃轻摇。\n 每一只檐铃上都刻着这楼的名字——天风楼。\n 天风楼,芒朝最大的花楼。\n 沈如是面纱掩面从天风楼后门进入。\n 清晨的楼里稍显安静,有轻而薄的酒气未被窗外的晨风吹散。\n 几个婆子打着哈欠做着洒扫。\n 她们一眼瞧见迎面来了个带着面纱的姑娘,钗环轻颤,步下生莲,不必看到脸,便晓得是谁。\n 婆子们连忙退去了一旁让出道来,恭敬地叫了一声。\n “姑娘。”\n 这声姑娘,不必指名道姓,因为在天风楼里只有一个人当得。\n 那便是沈如是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