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,鉴阳城街上一片寂静。 “梆~梆梆……”更夫打过三更。 城门附近幽深的胡同里,由远及近走来了三个年轻人。更夫揉了揉眼睛,三个人又不见了。他心下一紧,快步离开此地。 随着更夫的离开,三个年轻人又重新显出身影。 为首的年轻人身穿青衣纁裳,面容冷峻,清瘦高挑,一派书生模样;而他身后的两个人推推搡搡,似乎有些矛盾还没有解决。 年轻人回过头,“轻声些!想把人惊动了吗?” 身材矮壮,一身黑衣的范无咎笑道:“崔府君多虑了,你我自是有法术在身上,怎么可能吵到别人?” 崔珏看了他一眼,没有言语。 身穿藏青色劲装的乔坤看崔珏神色冷冷,摁住范无咎,“你小子真是不开窍!崔判说的哪里是这些平头百姓世间凡人?”他话没有往下说,而是挑了挑眉,看了天上一眼。 范无咎登时明白了,闭紧了嘴巴。 三人拐过一个巷子,迎面赶来一个白身着白衣的谢必安。 崔珏问道:“情况怎么样?” 谢必安打了个千,“崔判,看来白天温良所见不假,这座宅院的确是颇有些蹊跷!” 崔珏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,盯着眼前这座平平无奇的宅院。 此处宅院的主人不是别人,正是鉴阳知府范溪河的宅院。 范溪河此人据称是春秋时期陶朱公范蠡的后人,是建平八年的探花郎,被金老王爷榜下捉婿,收为乘龙东床。 说起金老王爷,也是个妙人。从幼年起,金王爷除喜奢华外,胸无大志,也无其他不良嗜好。本朝太祖拿这个次子无可奈何,因此封号简单直接——金。另外,还特开天恩,许他经商,与民争利。 如此过了几十年,金王爷仅得一女,向当朝高宗为女儿请封号时,同样简单直接——金珠郡主。 金珠郡主同样是喜欢奢华生活,比其父更甚,以至于金老王爷财力也有所不逮。 榜下捉婿时,他早就听得范溪河为陶朱公后人,家底颇厚;再看此人仪表堂堂,能言善辩,十分满意。 说来奇怪,金珠郡主嫁给范溪河之后,性情大变,判若两人。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