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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想着,她便直起身,抱紧梁禛的头,揽入自己的怀中。
“相公……韵儿今生有你,真好……”
☆、番外二午蔓草
我叫李蔓草,我是家住大巽他群岛的汉人,父亲李五狗是一个汉人船队的大副,听母亲说,他是跑船时遇上风暴,商船倾覆后,他独自一人游了一晚上海来到这三佛齐国的。
父亲在三佛齐寻了个新船队,留了下来,继续跑船。
他一定是想趁跑船的时机回中原,不然他也不会在一次押送完三佛齐王进贡中原皇帝的船队后,人间蒸发了……
我的母亲是一名西域歌姬,是父亲跑船时捡来的,母亲以往是中原岭南地区一家富商的家养歌姬,得罪了富商的大夫人后被卖予一家青楼。
谁知道这家青楼干的竟是往南洋卖女人的营生,他们买得母亲后便将母亲送上一艘大船,日夜兼程送往了这三佛齐国。
母亲说她不堪受辱,便寻了大船卸货的机会逃出来,在被青楼打手追逐的时候,是父亲救了她,于是便有了我。
母亲说李五狗是我的父亲,我也一直唤李五狗为父亲,可街坊里的小孩儿都喜欢唤我野种。
他们说李五狗不是我父亲,不然怎会丢下我不管,独自一人跑回了中原。
我不信,便去问母亲,母亲听我如此说话便会流着泪,抄起手中的锅铲或纺锤死命砸我的屁股。
见她如此难过,我便不再问了,李五狗是不是我父亲都已经不再重要了,重要的是没有人能再做我的父亲了——我成了一个孤儿。
去年开春便爆发了一场严重的瘟疫,村里的人几乎死绝,也包括我的母亲。
饿!
实在太饿了!
就在我抠着村头那棵老榆树的皮往嘴里塞时,我看见了一双深邃的眼睛……
那是一双迷人的眼睛,黑漆漆、亮晶晶,像璀璨的夜空。
你在吃什么——他是一个瘦高的男人。
我在吃树皮呀!
这个东西不能吃——他能有染病死去的张大夫那岁数吧?三十多岁,一个男人成熟的年华。
可是我就算不吃这个也找不到东西吃,不如就吃这个了。
我给你吃——眼前递过来一个大白馍。
今天是我的幸运日,他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仙人,在全村人都死绝,跑绝后,坚持留下来的我成了村里唯一的活口。
村里一个人都没有。
男人似乎有些失望,他冲身后一个发鬓花白的男人说话。
是的,午爷,这三佛齐西海岸闹灾呢,到处都是空的。
我要在这儿建船厂!
瘦高男人望着海上那血红的落日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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