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临国,镇北侯将军府。 大雨滂沱,时过正午,黑压压的云如黑夜将至。 将军府后门,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被像破麻袋一样丢了出去,身上沾满了泥泞,全身上下是数不清的鞭痕, “从今往后,罪女宁心安,被彻底赶出将军府,与将军府再无半点瓜葛……” 老嬷嬷瞧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儿,心中升起一丝不忍,却还是将大门重重关上,领着下人离开了。 “……为什么……” 沉重的眼皮掀开,模糊的视线瞧见几人的背影消失在那扇暗红色的大门,耳边的脚步声已无,她忽然扯着嘴皮笑了, 可脸上撕裂般的疼痛却清楚传来,眼中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。 宁心安小声的呢喃着,嘴里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了,可是她不甘心,苦心经营数十载,如今不过还是沦为丧家之犬。 她挣扎着朝门的方向爬去,却力气不足栽倒在地上,动弹不得, 她以为,从牢狱里出来,她还能,回镇北侯府,原来,她已经只是一只、丧家之犬。 “我……我不能死……” 她不甘心,短短一句话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 手臂上泛白的伤口沾满了泥土,盯着这些交错的伤痕,心头的苦涩却在嘴里蔓延, 她伤痕累累的玉指,拨开伤口,一点点,一点点抠掉这些泥土,一点点清洗这点伤口, 身体很疼,可是没有心疼, 即使是皮开肉绽,她亦是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了。 她就像在摧残自己的身体一样,努力洗刷她的伤口,大雨滂沱,好像老天爷也在说她可笑, 脸上在痛,苦涩,在嘴里蔓延。 “好疼啊。” “爹……娘……我好狼狈……” “既然厌我,” “为何还要养我十年之久……”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,在喃喃自语着什么。 离开,她要离开。 正准备起身,忽然,一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,动作顿住,她始终没有回头。 “太子……”是他。 她最大的仇人! 瘦小的身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