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观九年,三月,杨柳抽新芽。 长安城外东郊,骊山北与灞河泾河交界,约莫距城东通化门十里。 一庄口处,冯三喜身着墨绿圆领绸缎衫,头戴玄色绣细银边软脚幞头,腰系革带,一双长靿靴。 “向右,对,再来二寸,接着向上半尺……” “诶对!停!停!按着别动。”冯三喜示意旁边的工匠上去定木楔子,右手颠了颠肚腩上的革带。 刻着‘女庄’二字的石头被几个汉子合力竖起,木匾刚刚已挂好。 李英武几人扛着一捆捆竹子,丢进一处石头围出来的圈。 “起火!” 有人拿着点燃的油纸和干草往竹子下塞。 不过半刻钟,霹雳啪啦声响起。 “诸位,今日我‘小李庄’正式改名为‘女庄’,我家庄主在庄内摆了席,各位赏脸,一起来凑个热闹。”冯三喜乐呵呵地,向四周来看热闹的百姓拱手。 “冯管事,我们这么多人呢,能行吗?” 当即有人笑着高喊。 小李庄,啊不对,现在得叫女庄了,他们知道女庄富有,可再怎么富有也就过得比他们强一点点,怎么能请的来那么多人的吃食。 “你要是想吃大鱼大肉,那没有,但吃饱又有油水不成问题,来多少人我们女庄上多少菜,管够!” “好!女庄大气啊!” “走,咱今天都去吃女庄的。” 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三三两两结伴走去。 …… 李茵搁下毛笔,将镇纸拨开。 对仗工整的韵文跃然纸上,字迹清隽秀丽。 笠翁对韵已写到七虞篇,庄上的孩子如今才学到第三篇,倒是不着急补充。 “不能一直由自己来教,不然庄上的事无法顾及,得找些夫子。” 李茵蹙眉:“还是缺钱。” “庄主。” 冯三喜敲门而入:“宴席摆好了,就等着您呐。” 李茵起身,将宣纸塞进冯三喜手中:“三喜叔,我正好写完七虞篇,你拿去抄印。” “我换身衣服再去。” 她惯常穿短打,束发辫,此时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