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舒章才走到大堂中间台子上,扇子还没来的及放下,底下立即有人催促,“快接上回,我们都等得不耐烦了。” “谁跟你是我们,只有你着急。” “你不急?你不急你连午饭都没有回去吃,就巴巴的坐在这里等着。” “你们别吵,还听不听了?” “就是,都安静,听杭先生说。” 杭舒章拱手朝四下团团行礼,朗声道:“多谢各位朋友来捧场。” “少啰嗦,快点说。” “说得好,赏钱少不了你的。” 大堂里嘈杂如斯,催促者众,杭舒章也不生气,撩袍在杌子坐定,一拍惊堂木,开口道,“咱们书接上回,却说那莫晟亲眼目睹昔日的青梅竹马,曾经的未婚妻,坐上那徐府来迎亲的大红花轿,伤心欲绝的莫晟掩面哭泣,一路跌跌撞撞奔向千枫桥。” 杭舒章歇了口气,底下的人接道,“后来如何?那莫晟投河了吗?” “别打岔。” 杭舒章接着说:“路人见莫晟又哭又笑,疯疯癫癫只当他是疯子,有那好心人想上前阻拦又怕惹祸上身,是以都远远聚着围观,并无一人上前,莫晟心下苍凉,从千枫桥上一跃而下。” “哎呦。”有人出声打断了杭舒章的话头。 “后来如何?莫晟死了吗?” “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傻了?莫晟若是死了,这故事岂不是就没了。” “都安静,听先生说。” “没错,这位朋友说得对。”杭舒章清了一下喉咙,继续道:“莫晟扑通一声,炸开河面,身体直入水里。 只觉耳边再听不见迎亲时唢呐锣鼓声,心中再想不起青梅竹马是何模样,口鼻灌的是河道的臭水,胸中气闷之极,只想吸上一口气,可一张口却是一串气泡,反倒灌了一大口水。 莫晟双手乱抓,双脚乱蹬,奈何他一介书生,不会游水,人在水中,连呼救也不能张口,浮浮沉沉之际眼看着就要魂归西天。” 堂下众人屏紧呼吸,好似自己也快喘不上气来了。啪,杭舒章一拍惊堂木,陡然提高音量,“这时有一人从千枫桥上纵身而下,那人水性极好,三下两下的就把已晕过去的莫晟捞上了岸。” ...